威山往事第五章 失去我愛
春梅進(jìn)了家里,怕父母看出異常,直接進(jìn)了閨房,在屋內(nèi)違心的決定要嫁給陸鳴。雖然已是民國,女人的貞從觀念依然占據(jù)著主流地位,包括三從四德等觀念對春梅影響很深。
第二天中午在飯桌上,春梅控制好情緒,違心地說:“母親,我最近覺得和陳光的婚事決定的很草率,我們性格之間有許多不合,婚后會不和美,我想推掉這婚事,其實在我心里真正喜歡的是同學(xué)陸鳴。”
謝軍說:“陸鳴?現(xiàn)在在我團(tuán)任排長,父親是陸鵬舉的陸鳴嗎?”
春梅說:“就是他。”
謝夫人說:“梅兒,我已去了陳家,催促他們來提親,你這回怎么這么草率,婚姻大事,兒戲不得呀1
春梅忍住憂傷說:“母親勞您再去陳家一趟,推掉婚事,我愛的是陸鳴!
謝軍笑著說:“陸鳴也很好,出身軍人世家,人很聰明,年輕有為,現(xiàn)在又是排長,配得上我女兒!敝x軍夫妻很疼愛女兒,對女兒百依百順,答應(yīng)了春梅的請求。
謝夫人斟酌又斟酌便來到了陳家。
她看見陳母獨自一人在床上躺著,不時還咳嗽著。陳母見她來了,忙扶著床要起來,謝夫人讓陳母快快躺下休息,瞅著陳母尷尬地說:“陳光還沒有下班吧?姐姐你最近身體好些了嗎?”
陳母笑著說:“好些了,陳光最近很忙,當(dāng)上了警察局副局長,每天都要很晚回家,直說自己這幾日沒空陪春梅,怠慢了人家!
謝夫人聽完,高興得說:“陳光真是年輕有為,事業(yè)有了發(fā)展,我真為他高興!彼帚讼伦欤露Q心,柔柔地:“姐姐有一事我對不起你,梅兒對我說,和陳光的婚事她還沒考慮好,當(dāng)初的決定下得很草率,認(rèn)為自己和陳光性格不和,想退掉這門婚事,實在是辜負(fù)了你的一番情意,你也知道小孩子做事不很踏實,真是很抱歉。”
陳母一聽,急得坐了起來,不時劇烈的咳嗽著,聲音顫著說:“我、我知道夫人,我家窮,門第差,我們不會硬攀高枝的,但是光兒是真心實意愛著春梅小姐的,你的意思我明白,我不會怪你。”
謝夫人急忙說:“我家絕不會嫌貧愛富,確實是像我所說那樣,是梅兒親口對我們說的,因為性格不和!
陳母倔強(qiáng)地說:“沒關(guān)系,夫人,我想光兒也會理解的,這些日子聘禮我們又省吃儉用攢了一些,我有一個玉鐲,是我母親傳給我的,把它給了春梅吧,也不枉相識一場,留個念想!
謝夫人接過了這純白玉的手鐲,這件東西在陽光的折射下光潔無暇,在陳家度日最困難的時候,陳母也沒想當(dāng)過它。謝夫人手攥著它,眼眶在轉(zhuǎn)著淚,扭頭說:“我代春梅謝過你,陳媽媽!我們有緣再見!闭f完,眼淚流了出來,不忍陳母傷心,快步離開了。
陳光很晚才下班回了家,脫了警裝,下廚要給母親做飯,發(fā)現(xiàn)母親流著淚坐在床上,他小心地問著母親,是不是自己惹她生了氣。
母親搖著頭把他叫道身旁,把春梅母親來過的事講給了陳光。陳光驚呆了,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可說這席話的是自己的母親,他寧死不相信春梅會不愛他,而她對自己海誓山盟一往情深,他情愿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。他坐不住了,穿上警服,扣子都沒系,就去謝府找春梅。
到了謝府門前,陳光不顧衛(wèi)兵的阻攔,掙開他們,闖進(jìn)了正堂,衛(wèi)兵緊隨其后。很巧,春梅心事很重,沒有休息正坐在正堂揉搓著陳母給她的玉鐲,看見陳光,眼睛發(fā)亮,揮退了衛(wèi)兵。
陳光緊握住春梅的手,急切地說:“告訴我,這一切不是真的,你在騙我,你是愛我的1
春梅欲向陳光訴說,眼前又浮現(xiàn)了陸鳴惡狠狠的“忠告”,她太在意愛人陳光的生命,覺得愛一個就是要付出,犧牲自己的全部。于是,春梅控制住潮水般的淚水,忍住心里千般的痛楚,語調(diào)平靜地說:“光哥,先前我考慮不周,后來覺得我倆性格不和,如果結(jié)為夫妻,日后生活不會和美!
陳光哭著說:“不是這樣的,春梅你不會嫌貧愛富,我們的感情是真誠的,我們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1
春梅心一疼,斬釘截鐵的說:“我怎么不會嫌貧愛富?我要嫁的人不僅要有才有貌,還要家境殷實,要門當(dāng)戶對,你瞧你的家,家徒四壁,住得寒酸,吃穿節(jié)省,還有病懨懨的老母,我嫁過去豈不會和你受苦,你就死了心吧!不要一往情深1
當(dāng)春梅說到陳光的母親,深深從心底刺痛了陳光,他自幼由母親一人撫養(yǎng)成人,母親一生節(jié)衣縮食,還供她讀書,他愛母親勝過自己的生命,他憤怒中要去抽打嘲笑母親的她;可是揮起手掌,狠命得摑了自己幾個耳光。立時,陳光的嘴角流出了鮮血。
他極度失望地說:“人各有志,真沒想到你謝春梅是這樣的人,我尊重你的選擇,祝你幸福1說完,頭也不回地離開謝府。
陳光一走,春梅的淚水如泉涌一樣涌出,心如刀攪般的疼。
過了兩天,陸鵬舉就帶人抬著昂貴聘禮來到謝府,衛(wèi)兵熱情地進(jìn)府通報,謝軍把陸鵬舉迎進(jìn)正堂,吩咐下人上茶。陸鵬舉也不客氣,坐下平緩地說:“我這次來,主要是為犬子親事,春梅姑娘和犬子情投意合,年輕人講究個愛情,又年歲相仿,到了婚嫁年齡,望團(tuán)座成全他們。”
陸鵬舉的心里對兒子的所作所為清清楚楚,很滿意兒子的沉穩(wěn)、干脆。
謝軍叫人喚來夫人、春梅。
夫婦二人問春梅:“梅兒,你說愛著陸鳴,人家陸家來求親,正應(yīng)了你的心愿,還不答應(yīng)人家!
春梅這些天一直在想,懼于陸家勢力,為了保全陳光,把陳光氣走,況且已經(jīng)失身于陸鳴,女人的貞操感和三從四德觀念占了上風(fēng),雖然心里一百個不愿嫁給陸鳴,但還違心地說,我同意和陸鳴的婚事。
陸鵬舉咧著滿是橫肉的臉,笑著說:“謝團(tuán),那從今往后咱們可是一家人了,可要多親多近呀!我看婚禮就定在下月六號!
謝軍和夫人笑著說:“好吧。”
陸鵬舉叫人放下成箱成箱的聘禮告辭了。
陸鵬舉回家后把這個消息告訴陸鳴,陸鳴為自己的計劃成功,娶得美人歸而欣喜若狂。
春梅、陸鳴的婚禮在威山最大的天地和飯店舉行。九月六日這天,陽光明媚,陸鳴穿著筆挺的軍裝,挽著新娘春梅的手,在向賓客們致敬,107團(tuán)和縣政府的頭腦們勸來了,他們不僅是來取悅謝軍和陸鵬舉,陸鵬舉的大哥27軍中將參謀長陸鵬天也親自來參加侄兒的婚禮,陪同他來的還有謝軍的頂頭上司27軍2師師長林昆少將和省國民政府岳副主席。
張?zhí)鞊裨谏纤久媲百u力的忙碌著,他命令陳光說:“你做為警察局副局長一定要維護(hù)好婚禮宴會的秩序,可不敢出了岔子,這上面全是大頭目,你我吃罪不起呀1由于張?zhí)鞊裉岚瘟岁惞,陳光心中總是感念不盡,雖然愛的人出嫁,新郎不是自己,內(nèi)心受著極大的刺激,但想到自己的職責(zé)和張?zhí)鞊竦哪樏,使他克制自己,壓制住疼痛的?nèi)心,安排好警力,注意著警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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