愿我的世界總有你的二分之一
“太感性的人不要總看抒情的書,多看一些理性、有邏輯思維的書!边@是朋友總在我耳邊絮叨的話?墒菚环诸,喜歡就讀是我早已改不掉的習慣。不做書呆子,做個愛讀書,又有趣好玩的人,在自己的書屋里神游,是我心馳神往的讀書生活。
我的書屋相對簡單,只要有一方書桌就會有一摞書本,這“半畝方塘”是我的精神食糧,也是通往世界各地的一扇門,F(xiàn)在,我成為上海鐵路公安局南京鐵路公安處沭陽站派出所的一名民警,但這“半畝方塘”依舊熱鬧、不曾干涸,或是從單位書櫥里一本本搬運,或是在書店里精挑細選,又或是在網(wǎng)上預訂最新出版的書籍,每本書都期盼著遇到能讀懂它的人,想象著被捧在手中時那溫柔的撫摸。
從東野圭吾的《放學后》《第十年的情人節(jié)》到林語堂的《中國的智慧》、劉慈欣的《三體》,再到村上春樹的《我的職業(yè)是小說家》、蕾秋·喬伊斯的《一個人的朝圣》等等,每讀一本書,我都會看到作者在字里行間舞動的喜怒哀樂,在歷史命運前的思考,這些文字勾繪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生圖譜,人情冷暖躍然紙上。
“開卷有益”是初中老師對我的提問,也是回答。年少時,我的書桌上書雖多,卻種類單一,比如莫泊桑的短篇小說,短短幾頁便涵蓋直擊人性的思考與回答,讓我既驚訝又欽佩,便私自下了定義:文章短小精悍,方是精讀佳品。當老師一句話點中要害后,讓我開始思考:為什么那么多人喜歡讀長篇小說?遂找來胡塞尼的《追風箏的人》,靜下心來開始我真正意義上的讀書。
后來塞林格的《麥田里的守望者》,余秋雨的《文化苦旅》《我等不到了》,溫迪格的《知更鳥女孩》等等,相繼進入我的視野。讀書,也讓我開始學會思考:是怎樣的時代背景成就了這樣一個個經(jīng)典傳奇,又是怎樣的心路歷程成就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思想。也許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,可是莎士比亞筆下的哈姆雷特又是怎樣的歷史產(chǎn)物呢?
伏在桌案前,點一盞燈、捧一杯熱茶,書香夾雜著升騰的熱氣,和著我飛遠的思緒,在黑夜里蔓延開來。不同時代的思想在碰撞中點亮夜空,我仿佛感受到了作者的氣息。我呼吸著甜美的微風,藏在紙頁間的手敲打著書桌,手中的書仿佛問我:“你對我的疑問呢?你思考后的見解呢?你敢用筆寫下批判的聲音嗎?”這時我的思緒被強拉回指尖,手中的筆開始在紙上勾畫。
漸漸地,我實現(xiàn)了由從書中審視他人的見解,到開始動筆寫下自己內(nèi)心體會的跨越。
因我大學學的是偵查專業(yè),所以對福爾摩斯系列小說欲罷不能,每天蹲在書架旁一本接著一本,《紅發(fā)會》《跳舞的小人》《藍寶石案》《銀色馬》這些故事縈繞腦海。在讀勒卡雷的《鍋匠,裁縫,士兵,間諜》時,我對主人公史邁利開始的那段推理印象尤深,“既然這把傘是干的,那一定是在6點15分下雨前就放在那里了,因為架子上也沒有水跡。而且這把傘很講究,雖然不新,傘尖不銹鋼包頭還沒有擦劃過的痕跡。因此,這把傘屬于一個行動敏捷的人,甚至是年輕人……”故事中人物性格的塑造和扎實的心理描寫,更是致命般地吸引著我。弗洛伊德的《夢的解析》也是我的讀物。“面部表情折射真實的內(nèi)心想法,眼神中蘊含了豐富的非語言行為”,這些論斷有哪些科學依據(jù)?這樣的疑問像觸發(fā)了我腦海中的多米諾骨牌,新的疑問、不斷放大的求知欲,乘風破浪,相繼到來。
后來,我的書桌前不再只有小說和散文,紀實類文學、心理咨詢師三級考試學習資料等也相繼“登潮。每一個新的知識點都撞擊著我的認知,打破我現(xiàn)有的認知結(jié)構(gòu),然后重組合成。
我和同伴們走進考場檢驗學習效果,通過考試之后,拿在手中的資格證書仿佛一份不一樣的“觀后感”。工作后,我將心理學應用于日常執(zhí)法執(zhí)勤、化解旅客矛盾中,理性疏導問題的同時又能做到感性溝通,處置更加合情合理。由讀書激發(fā)個人興趣,而后帶動專業(yè)學習,最終受益于工作實效,是我讀書的另一種進步。
《雪龍詩集》里有這樣一首,名叫《我和我的祖國》,當讀到“這就是我的祖國”一句時,那種純粹的家國情懷和民族信仰,重重地激蕩著我的心靈。書中的文字成為連接我與外部世界的紐帶,如那條波浪寬的大河,那一份厚重的家國情懷在我心中一點點深化。
因為在派出所里從事文書內(nèi)勤工作,我日常需要編寫各類通訊文稿,原本積累的文學知識在此時卻有些“家徒四壁”的單薄,于是“半畝方塘”內(nèi)又泛起新的漣漪:有公安專業(yè)的《公安基礎(chǔ)知識》《公安機關(guān)行政法律文書制作與使用全解》,有宮澤賢治的《不要輸給風雨》,林清玄的《在這堅硬的世界里,修得一個柔軟心》,烽火戲諸侯的《雪中悍刀行》《劍來》等等,它們?nèi)绮蓍L鶯飛的河畔挑起楊柳依依,一點點填充著我的書屋,我在書里搬山、摘星,甚至開疆辟土,唯書與靈魂做伴,讓時間對峙荒涼。
記錄在筆記本里的文字,一點點發(fā)芽,我不再滿足于讀書時單向性地索取,慢慢地開始學著輸出性地寫點東西。讀“你本無意穿堂風,偏偏孤倨引山洪”“我給你,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個傍晚看到的一朵黃玫瑰的記憶”“有一只陶罐在兩重大海以外的院落里,那兒太陽沉淪,被世界撿起,夢醒的眾鳥重組歌隊,圍繞同一樹昨夜星光”“這十萬空行的紅色小鳥,甘露解雇了每一次白蓮花的鄉(xiāng)愁”“我生命中的千山萬水,任你一一告別。世間事,除了生死,哪一件不是閑事”這些詩句時,我會仔細研讀每個穿插其中的隱喻、環(huán)環(huán)相扣的推進、首尾呼應的點題、帶有時代印記的背景以及作者追尋的信仰,并用筆抄寫記錄下來,遇到讀不懂的地方,返回開頭再來一遍,豁然開朗后再繼續(xù)抄寫。
隨著閱讀的詩歌越來越多,寫詩時我不再停留在引用各種經(jīng)典,突發(fā)靈感的語句在腦中若隱若現(xiàn),用筆將生澀的語句匯聚成詩,再和經(jīng)常寫詩的朋友一起討論、修改。從只言片語地記錄到一首詩的基本成型,我漸漸走上寫作的初始階段,每次寫詩、改詩,都是拉胚筑胎般鞏固點滴匯聚的詩歌靈氣。
每次搬運新書到書房時,我便想象著我的書桌前未來會是怎樣的熱鬧非凡,作者留在書中的符號是否又悄悄逃出,藏在書桌各處。
曬著太陽、插著腰,我為自己的想法和別人爭得面紅耳赤,又或者你一言我一語地喃喃低語。在我回去推開門,走到書桌前放下新書的剎那,那些已經(jīng)躺在我書房的書本仿佛在驚恐中倉皇逃跑,余光還不時瞥一眼新來的伙伴,而我假裝沒看見的樣子,若無其事地為它們收拾“戰(zhàn)潮,為我的世界總有它們的二分之一幸福著。
供職于上海鐵路公安局南京鐵路公安處沭陽站派出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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